張凌霄[汽車之家 行業] 隨著自動駕駛與5G技術的發展，飛行汽車有望成為未來立體交通的重組成部分。空中出租車，雖然是一個新興的話題，但是對于各大車企來說，已經是目前暗中角逐的一個項目。通用汽車、現代汽車等等都已經入局，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國內新能源車企。小鵬汽車CEO 何小鵬在今年年初時表示，2021年底就可以坐上飛行汽車。會看到未來幾年里面,中國的超低空或者叫低空領域都開放給民用。
其實，人類對飛行汽車的執念從未停止。從先秦時期《山海經》中“奇肱飛車”的神話故事，再到200多年前，法國小說家儒勒·凡爾納所著的科幻小說《世界主宰者》等古今中外的文學著作中，都出現了飛行汽車的影子。
自1917年美國航空先驅格·寇蒂斯發明第一款飛行汽車Autoplane以來，那些外形像汽車與飛機結合體的飛行汽車已經從構想走向現實，如Terrafugia（特拉富賈，吉利汽車在2017年收購）旗下的世界首輛飛行汽車飛躍(Transition)于2009年在美國實現首飛。
2010年以后，隨著中國無人機產業的爆發，任何一家具備一定實力的企業，只要愿意投入精力和時間去研發，終究是能夠完成一款具備載人能力“飛行汽車”。近幾年，在“新四化”的浪潮下，跨界勢力大舉進軍汽車行業，“飛行汽車”成為企業秀實力的“新物種”。
在8月29日的成都車展上，小鵬汽車展出了航海者X2飛行汽車，并宣布正在極端環境和高海拔地區進行測試。如今，陳列在小鵬體驗店的飛行汽車讓人們對未來交通有了新的暢想，當路面交通越來越擁堵，未來是不是能“打飛的”來解決這個問題。
飛行汽車什么時候能真正“飛”起來？9月10日，汽車之家聯合中國汽車工程學會與兩位高校專家——清華大學車輛與運載學院助理研究員錢煜平，北京理工大學長聘副教授、青年汽車托舉人才張旭東暢聊關于飛行汽車的新鮮議題。
從Aircar到飛行汽車
目前，人們對于飛行汽車還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廣義上的飛行汽車主要指的是“可以在空中飛行或陸地上行駛，且能從一輛公路汽車變身為一架飛機的交通工具”。但由于無人機的高速發展，飛行汽車已不只是必須要有機翼并需要一定長度跑道才能起飛的兩棲飛行器，同時還可能是通過多軸旋翼垂直起降的空中交通工具，這種起降方式可以大大降低飛行汽車起落場所要求，在目前的社會條件下更容易實現。
那么，這種外形酷似無人機，又有汽車“前臉”的飛行汽車與飛機有什么區別呢？
據了解，1949年，美國航空工程師Molt Taylor創造出了迄今為止離市場化最接近的飛行汽車Aerocar。“當時的飛行汽車機鼻子做的很像一個汽車，它是固定翼通常有兩個翅膀，下面兩個輪子，由三點式支撐，再加上一個座艙。這就是早期人們定義的飛行汽車，那個時候叫Aircar。”錢煜平說，過去的固定翼式飛行汽車需要至少100米以上的跑道。現在的飛行汽車強調垂直起降功能，這樣城市里可以容納多輛飛機同時起降。
『Aerocar飛行汽車』
盡管叫飛行汽車，目前大多數產品更強調“飛行”的屬性。大部分創業公司設計出來的飛行汽車，大多數以飛行功能為主，僅在地面泊車。不具備像現在的汽車產品那樣，有比較好的底盤功能來保證駕駛的舒適性、地面行駛的安全性。“目前這個功能是下一個階段的下發，現在的主要任務是解決空中的快速通勤、快速到達。”錢煜平解釋道。
在張旭東看來，對于飛行汽車來說，“飛行”的那部分恰恰是需要關鍵技術突破的。“作為一輛車來講，它在地面的可控性與操作性技術上已經解決了90%甚至95%。對于飛行汽車來說，把‘飛’的那部分解決之后，再把汽車的功能帶進去，是一件相對更容易的事情。”
有人駕駛還是無人駕駛？
對于那些想早日體驗上飛行汽車的人來說，他們最關心的莫過于，飛行汽車對駕駛技能方面有什么樣的要求，是否需要飛行員的專業執照。錢煜平認為，這恰恰也是飛行汽車能否走向私人化的關鍵。
“未來如果有一天，很多的私人飛行汽車飛行在空中，如果都是人為去操作的話，首先對駕駛者的身體素質和應變能力是一個很大的考驗，其次對飛行的駕駛系統也有很高的要求。從這個角度分析的話，我們需要自動駕駛功能更加完善的飛行汽車。除此之外，還需要非常完備的空域管控，所有的駕駛都交給城市的中控系統或者城市大腦來對飛行汽車的路徑進行規劃。如果都是個人來操作，一遇到突發狀況，對城市的安全性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億航在第四屆數字中國建設峰會上進行載人飛行演示』
飛行汽車的推廣應用路線，與自動駕駛有很多相似之處。就如同，消費者雖然買不到帶有L3以上級別自動駕駛的產品，但是可以在租賃市場或者共享汽車領域去體驗。“在封閉的點對點的應用場景里比如機場、港口已經開始了L4、L5的應用。通過這種方式，讓技術先成熟化，在多次迭代中降低成本，之后再進入民用市場。這是一個比較合理的推廣路徑，對于飛行汽車來說，也是一個道理。”張旭東表示。
初步市場化 還需15年
當眼下很多初創企業、汽車企業、航空公司都在投入大量的人力、財力、物力在去做飛行汽車這樣一個新興產業。錢煜平相信，飛行汽車會在10-15年內可以進入一個初步的市場化階段，但真正進入私人市場，需要20年甚至更久。
“在這15年的時間，汽車的自動駕駛技術也會達到一個更成熟的階段。到那個時候，相關的成本也會下降很多。換句話說，飛行汽車很大可能性是一個自動駕駛的車，而不是一個由人來操縱的車。”張旭東如是說。
『小鵬汽車在今年成都車展上展示的航海者X2飛行汽車』
除此之外，張旭東坦言，電池技術仍是飛行汽車實現商業化運營的一大掣肘。由于飛行汽車的采用電力驅動，而動力電池自重較大，其單位質量下所能提供的能量有限。另一方面，航空業所需電池還需有更高效的充電效率以及更好的低溫工況表現。具體來說，飛行汽車的電池需要非常高的能量密度，以便能在空中停留。而且它們在起飛和降落時也需要非常高的功率。它需要大量的動力來垂直上升和下降。
張旭東解釋道，目前的電池有高能量密度、低放電率的能量型電池，還有低能量密度與高放電率的功率型電池。而飛行汽車所需的動力電池需要兼顧功率與能量，也叫功率能量型電池。“這種就涉及到一些別的學科，比如材料學。通過材料的迭代優化去實現高功率密度、高能量密度還有高安全性的電池。在這個過程，它還需要一個時間的積累和沉淀，到某一個點實現質的突破。我相信，到那個時候，電動車的里程焦慮也不復存在了。”
在錢煜平看來，未來大部分車企都會入飛行汽車這個局。它的很多技術要素是基于電動汽車與智能網聯的產業基礎，是面向未來立體交通體系的工具。張旭東也認為，過去十年的增長點是電動汽車，現在十年是智能網聯汽車，下一個十年或者二十年，增長點很有可能就是飛行汽車。（文/汽車之家 張凌霄）